20幾歲的時候,聽A-Lin的各式情歌,總會多多少少,將自己當下或曾經經歷過的感情狀況,套入歌詞與旋律裡。
聽〈我還是不懂〉的時候,撕心裂肺,像是對當時有情的對象吶喊著為何自己被不公地對待。
聽〈給我一個理由忘記〉的時候,總覺得像在悼念大學時期那分手得沒什麼道理,卻又結束地那樣順理成章的戀情。
聽〈Woman In Love〉的時候,彷彿像自己吟唱著為當時的對象心甘情願付出種種的心情。
若要說有哪些華語流行歌手的音樂作品,連結著我十多年來的戀愛軌跡、情感歷史,那麼A-Lin絕對是在這之中佔據最大比例的一位,甚至遠勝我青少年時期就開始實際追星行動的ELVA蕭亞軒。
欸對,今年金曲獎前後,A-Lin受訪時曾經提到「希望和我的女神蕭亞軒合作。」天知道我聽到A-Lin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興奮!
做為她倆的歌迷和同樣熱愛歌唱的女孩,我總覺得這完全就是我們之間有著某些共同特質的連結。好比說,聽過我唱歌的朋友應該知道,我的聲線也屬於中低音範疇。
扯遠了,提起唱歌我總是忍不住多話起來。
時間軸拉回現在。在反覆聆聽A-Lin的整張《LINK》之後,我發現自己特別喜歡從位在專輯中間的〈愛,超乎邏輯 Love Logic〉開始,到整張專輯結束在〈給未來 For the Future〉的後半部專輯曲目。
而由才情橫溢的小艾艾怡良包辦詞曲、A-Lin表示「唱這首歌要有8個肺」的〈我怨 Blame〉,絕對是《LINK》這張概念連貫、章節清楚的專輯尾聲裡,在先前曲目層層鋪陳後,有如煙花迸發的第三幕高潮。
歌曲本身的曲式架構是清楚的,主題也非常明確,演唱的難度更是不在話下。歌曲整體的寬廣音域、對R&B唱腔表現的要求,再加上演繹時的情緒累積,整首歌能夠被一一琢磨的細節實在太多,我完全可以想像為什麼A-Lin在受訪的時候會說〈我怨〉是少數會在她演唱時耗費非常多能量的一首歌。
不過,除了上述提及的種種因素,這首歌在我眼裡之所以這麼特別,讓我甚至直覺地想用「抒情精品」來描述、定位她的兩個重要關鍵,則是「接地氣卻不落俗套的情感主題探討」和「層次豐富的弦樂和抒情搖滾編曲」。
A-Lin的作品裡,探討婚姻主題與相應價值觀的歌曲不在少數,《我們會更好的》專輯中的〈不是不滿足〉、《幸福了 然後呢》裡的〈圍城〉、《罪惡感》裡的〈All In〉、〈平衡感〉,甚至在上一張相對有點冷門的《A-Lin》同名專輯裡,也有〈未單身〉和一首輕快直白的〈太太太耐斯〉。
不過,〈我怨〉的詞曲,實在可以說是「走到盡頭、食之無味,已然全然失去意義的關係」的極致。在這樣的極致中,艾怡良的歌詞毫不粉飾地揭示了感情裡的自尊、虛榮,以及兩相僵持、沒有結果的無奈。
而整首歌的編曲由弦樂起始,一路堆疊至搖滾吉他與擊鼓重拍,隨著A-Lin作為故事主角吟唱著的呢喃自語到放聲吶喊——戲劇化的編曲,無庸置疑地為詞曲的意境構建了整個世界。
這不是一首千篇ㄧ律的哀怨情歌,這是一首寫實直白,卻又同時透過了創作者的細膩與演繹者的詮釋,營造了獨一無二質感的抒情精品。
同時,我絕對相信《LINK》專輯的曲目排序,是針對主題經過討論與精心設計的。我之所以如此推崇〈我怨〉,也和承接在這首歌之後的〈盡情旋轉〉有關。
〈盡情旋轉〉是在經歷與宣洩、釋放之後的溫柔結語。我想「起承轉合」大約就是這麼說的吧。
愛著A-Lin的音樂十多年來,對於看見、聽見〈我怨〉的存在,並能發自內心為這首作品註解她在我心中A-Lin情歌的新高度,我感到無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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