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凌晨一點二十,我答應自己一點四十分要躺上床睡覺。
所以我還有二十分鐘可以分裂。
洗完澡,躺在床上,眼眶熱了、眼淚流著。
已經是快二十二歲的人了,獨自一人待在家怎麼還是會這麼無助害怕;明明走回家的路上才在聽音樂聽安室唱COPY THAT,聽她唱"Never say negative!",卻在偌大的房間裡感到負面與黑暗毫無縫隙地籠罩自己,然後呼吸急促、充滿恐懼。
窗外飄來的麻將洗牌聲讓我不停想起小時候的經歷,那些我想忘卻忘不了的畫面;媽媽帶著我,在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家,我被擱在一旁吃東西、看電視,然後膩了倦了無聊了,轉過頭眼看著圍成一桌的大人喀啦喀啦洗著一圈又一圈的牌……
沒日沒夜。
然後我睡著了,聽著牌聲。然後我醒來了,聽見牌聲。
可以的話我多麼希望這刺痛我每吋肌膚的聲音被消滅。
記憶走到阿嬤跟著待產的大阿姨去了美國,我沒哭沒鬧沒感覺,現在想起,卻像是生命斷了層,有個大大的無底洞。
如果我一直都是跟在阿嬤身邊該有多好。
前幾天,媽媽的簡訊內容寫著,能做母女是只有今世的緣分,再輪迴就沒有了。
我不是不知道。
沒有爸爸,從沒有真正完整的家庭,我一直告訴自己,上帝沒讓我和一般人一樣擁有的部份,想必已經透過太多人事物補償我了。
我有你、有妳、有你、有妳……
想想那些可能一無所有的人吧,我已經比太多太多人都還要來得幸福。
所以這份足以讓我失控落淚的空虛是應得的。
逆來,順受。好像是誰,今天對我說了這四個字。
是否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
不。
都只是暫時的……我終究知道自己想積極得到的是哪些,不是嗎?
可以的,我能混亂、我能失控、我能一頭栽進自己的黑暗面……控制在短短的時間。
然後就能再站起身,繼續前進。
人人都有善與惡、好與壞、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的每一面。
分裂之後,也只有自己能救贖自己而已。
儘管這樣的孤獨很痛。
I want home.
AM 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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