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上)

2005年,我是東泰高中升學實驗班第二屆的新生。
還記得那年八月,我和葵相依相持,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期待即將到來的高中生活,還有離鄉背井從台北來到新竹,充滿未知的三年住校生涯。
就算我有個總監阿姨,也不代表要適應一個全新的地景和環境,就會比較輕鬆;然而,有葵跟我在一起,我很感激。
在普一甲第一個認識的那傢伙,坐在我旁邊座位,用一種讓人很容易親近的幽默感,讓我很快融入班上的陳阿飄,也是我感謝的對象。
高中三年苦讀書的日子,如今回頭看去,早已不以為苦──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的第一堂國文課。
一定沒有人會遺忘的吧,聲音嗲到第一堂課就讓我們印象深刻的張珉老師。
跳過翰林版的第一課<哲學家皇帝>,我還記得那堂課上的是韓愈的<師說>。

老道的經驗,聲音雖嗲卻讓我們越聽越習慣的清脆、柔美,還有清晰明確的口條……帶著一些古典美人味兒的氣質,老師真是生來就像要吃國文教學這行飯的。
國中的時候,我那讓班導師奠定的國文底子,在我遇見張珉老師之後,起飛的基礎,也越來越穩固了。

我最親愛的同窗們應該都知道,老師的名字不是本名;但應該只有少數同學知道,「張珉」兩個字,是擷取老師的夫姓和女兒的名字組合而成的。
還記得,當時班上男生都還嚷嚷著,要老師介紹當時才只是國中生的女兒給他們認識呢。(沒辦法,大家也都知道,老師在和我們閒話家常時,是不會避嫌談到甜蜜家庭的)
很巧的是,老師的女兒就叫「瑄珉」;跟我的名字一樣,有著雙玉字旁,而且都有個「瑄」字。
每次和老師聊天,只要提到她,老師都會說,我們倆很像喔。
無論是同樣的學習性向(數學奇差,獨鍾國文),或是對食物的喜好(每當mister donut一出抹茶限定,我們就都瘋狂),還是大女孩的個性……總之就是姐妹花的意思(笑)。

高三換了位言仲老師,我相信(不,應該是很確定──)是許多同學國文成績下滑的開始,但還是在高一、二班任教的張珉老師,依舊是我們會拿著題庫裡的題目去詢問的對象。
下課也好、休息也罷,尤其越到大考,劉小曦跑教師休息室就跑得越勤。
碰見了什麼挫折,或有任何心事,也早已習慣向老師吐露;她公正、客觀,而且總是中肯、溫柔的建議和鼓勵,總是給我無比安心的力量。
如願在指考分發到了我心目中的理想校系,我相信老師是比任何人都為我開心的──因為我在這個科目上所下的工夫,和一路走來的軌跡,她比誰都清楚。

上了大學,從大一開始在千逸當累死人不償命的工讀生班導師、大二減少了上班的天數,一直到大二下脫離了一個學期,如今,我在千逸已然是「任課老師」的身分……
就像高三時我為了推甄所寫的自傳一樣,「我的名字本身代表的,就是塊璞玉」;而我相信,現在到未來,只會越磨越亮。
除了感謝大姨的栽培和在千逸給我的機會之外,張珉老師對我來說,更是無比重要的支柱和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