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24, 08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逃避。
或者，其實我是明白的。那個有我媽在家的家，
我居然不想回去了。
前一年因為背負著工作，時間作息完全和她相反(其實本來也就相反)，
一直以來都是白天她在我不在，晚上我在她不在；
唯一的交錯，大概只有我出門時看見她在睡覺，她回家時看見我在睡覺。
我們，幾乎沒有交流，沒有說話，更別談溝通了。
寫到這裡，我看著自己寫著的「沒有……」，
我已經覺得有點悲哀，shit，好想哭。
只能說我們是一對太複雜的母女，而那些結就這樣一直在那裡，
動彈不得的，死死的纏繞著；她不懂我，我也不懂她。
從小到大因為太多事情和隔閡，使得我對她建立起了的防備心，
讓我幾乎不向她說自己的事情，她總是無從得知我的想法；
而她的想法和對我的教訓，更是難以說服我，我也總是反駁……
因為我是阿嬷撫養長大?因為從小到大的太多事情?
讓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親生母親帶著不屑和鄙視。
我厭惡她從來不懂得如何做一個媽媽，也從未嘗試過了解我，了解自己的女兒。
悲哀嗎?我們一天說不過五句話，說多了結局往往是吵架；
我們，從不談心。
我和她。
Nov. 17, 08
「我很忙，妳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好?」
「我覺得妳好像把我當神經病，一個人在那裡碎碎念!」
沉默了，無語了，
是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到後來演變成頂嘴，最後是母女吵架的結局
這種經驗已經太多了
大概吧，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陷入一種矛盾的情緒
妳在家，大多睡著；我也在家的話，大多是關在房裡
若妳醒著，我也下意識的避免和妳交談，能少說幾句是幾句
唯一可以消除的是「我不是一個人在家」的孤單感
卻也諷刺的覺得有妳在的房子裡，讓我好難喘息，壓力很大
深怕交談後的結果是吵架!
而晚上，若妳上班不在家，我的活動範圍才會從房間拓展到外面
(用若的原因是妳的上班從來沒有正常過)
又諷刺又矛盾，是因為妳不在時我竟覺得輕鬆；卻又害怕一個人在空蕩蕩屋子裡的孤獨感受……
像是冷與熱在重疊交替。等我意識到的時候，也已經麻痺。
多可悲的……家庭。
為什麼當我生病虛弱，想向「母親」求救的時候，
往往只能得到幾句大聲的責備和口氣不像叮嚀的叮嚀
妳真的不明白我想要得到的扶持與安慰是什麼嗎?
以為我已經不在乎，能不在乎總是刀子嘴而我感受不到豆腐心的母親，
但是為什麼一字一句，總是能毫不留情的戳刺到我的心裡，
讓我反感，讓我傷心，然後從此不再讓自己對妳做任何「求救」?
是不是就像妳完全不信任我會做到妳交代的任何事情一樣，
一樣家裡要用的小東西，當我回到家時妳劈頭就問：
「妳忘記買了對不對?!」
妳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進門聽到妳質問的瞬間，
很錯愕，很難過，感覺不被妳信任?
一般的母女會是這樣的嗎?
我還能說什麼……
無力改變，種種「心結」，
而這種事情如何尋求外援，誰能幫助我?
還能承受多久……?
小曦老師 Aurora’s Journal 